【昊磊】情郎

表外甥昊然X小表舅吴磊。设定刘源生于1947年10月,吴磊生于1949年12月,远亲。 

BGM:《我要你》by任素汐(链)

昊磊篇目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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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之日扎根于二十七封无法寄出的书信里,原以为久别后的澎湃都成了一泓平静的水。

 

他说长夜终有尽。

 

我是西山暮日,昊然,你仍是八九点钟的太阳。

 

 

01

彼时秋意淡薄,刘源离十七岁还有足足两月。

 

交大学子刘源祖上三代育人,历经乱世不曾断过传承。父亲任复旦文学教授,母亲精通琴棋书画,一杆笔一把琴,可谈古论今忧国忧民,也可花前月下互通情意。

 

可惜刘源,大概从刚下地还走不太稳便拆了母亲的琵琶起就注定是个焚琴煮鹤的人,诗文过目即忘,一手字惨不忍睹,招架不住母亲殷切的目光哼了两句小曲儿…还跑调。

 

直至四岁时进了学堂的刘源又将幼年时拆得稀烂的哑琵琶装起来,双亲终于放宽心,任其自由生长。

 

幸而刘源个头与个性虽然都长得肆意了些,到底根基深厚。身在高等理工学府里也是独有的一表人才,更是独有的…不解风情。花一般的年纪里除了机械和动力,就是唯一信仰的马克思主义实践观——“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由此,与支支吾吾的女同学多耗的一秒钟仿佛都在占用探寻真理的实践时间,每日一秒、每人一秒,久而久之新中国科学发展的路上得平白滚出多少绊脚石。

 

少年觉悟高深,可惜榆木疙瘩一点儿不开窍。直到一场大病打下开场的板子,一声脆响,敲开了他的脑袋。

 

吴磊就像那吵吵闹闹的戏子,应声登台。

 

 

02

跌进河里、连发七日高烧的刘源脑子不甚清楚,糊涂得能把床前的小姨错认成早逝的母亲。

 

青天白日的,一道影子在眼前胡乱地晃,指尖夹着的火光裹着纸符点在刘源额前,厚重的衣料甩在脸上跟扇了一掌没什么分别。刘源起不了身,眼睁睁看着小姨从不知哪里请来的高人手里接过方才融了符纸的水,半哄半强迫地灌进自己嘴里。

 

植物纤维烧成了碳,滋味十分奇妙。

 

小姨满脸关切,刘源含着一嘴的碳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吞了有碍生长,吐了有碍亲人心里舒坦。嘴里的苦还没消散,刘源听得高人开口指点。

 

“表外甥命中犯水,” 此人嗓音清朗,更似二八少年郎,“这名不妥,得改。”

 

所谓高人,发话前总得多卖几个关子。刘源小姨急性子,一脚跺在她这远房来的便宜表弟腿上,瞪着眼焦急地催。

 

“日天,”吴磊端着高人的架子幽幽开口,“合为烈火,再大的水也压得住。”

 

刘源烧坏了嗓子口不能言,心中想想“刘日天”这如雷贯耳的大名能让同窗们取笑到几时,顿时两眼一黑。幸亏刘父总归是个文人,“日天”二字合而为一,末尾添“然”,总算给这大俗名讳挽回了颜面。

 

1964年,第一颗原子弹在烈日黄沙中完成了它的使命,马克思先生的忠实拥护者刘昊然同志,在“烈火”中迎来新生。

 

 

03

刘昊然总觉得这场新生,更像科研人员在探求真理的过程中必须经历的一道坎。

 

托这位自诩高人,实际崇尚迷信、不学无术的便宜表舅的福,他被迫在每次交考卷和论文之前把旧名划掉,改为新名。原本两字的功夫变成统共五个字,白白浪费三秒时光,可谓对学术的严重玷污。

 

而这玷污了学术的表舅吴磊,前缀“便宜”二字一点儿不冤枉。隔开三代的远亲,细细一问,49年生,真正的二八少年,足足比刘昊然小了两岁。半岁开口认人,三岁出口成章,人精鬼得很,偏偏一进学堂就头疼。七岁时失踪,人找到时蹲在后山,指着一座土丘说底下有墓。

 

穷乡僻壤皇帝远,当地姓吴的都发了家。

 

从此双亲信了命,由着他拜师学艺、看风看水。

 

可非要说表舅吴磊不学无术,那只是便宜外甥刘昊然一腔私怨罢了。吴大师样样“略懂”,能从马克思的“生辰八字”分析他成名的必然性,还能从杂七杂八读来的玩意儿当中提炼几句酸诗情话,一点儿不浪费此人皓齿明眸的好皮相。

 

吴大师如今孑然一身没了牵挂,借着祛邪改命有功,大外甥房里住下来就不愿走了。刘昊然愤而打赌,输了的人乖乖出去睡院子。

 

结果自个儿输了。

 

说来惭愧。刘昊然非与神棍吴磊争辩“科学”与“玄学”之高下。

 

“…伟人57年访莫斯科大学接见留学生时曾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少年昊然双眸明亮、成足在胸,丝毫不辜负一句“朝气蓬勃”的形容。

 

“我等旭日东升,反观封建迷信,犹如日薄西山。”

 

虚岁16便已日薄西山的吴磊只笑不恼:“大外甥苦读多年,是否见过天上一道雷,地下一把火,莽莽山林三天三夜烧不尽,一场大雨猛浇下来,熄了?”

 

刘昊然面对如此无耻的顾左右而言他,愣了。

 

“大外甥是栽在院子里金贵的花,自然没见过,”吴磊老成得不像同龄人,轻易把他唬住了,“我说木生火、水克火,即是玄学;你说钻木生火、水来火灭,即是科学。大外甥说对是不对?”

 

“…对。”

 

“我说‘五行不息’,又是玄学,你说‘动能不止’,又是科学,表舅我所说是否在理?”

 

“…是。”

 

“可见所谓玄学科学,本就一回事儿,”便宜表舅吴磊懒懒往后一靠,占了大外甥半边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何须分高下?”

 

刘昊然听着有那么点不对劲儿,回过神来发现吴磊仰在自己枕上半寐半醒,声线懒得好似撒娇,却总算显出点儿属于少年人的气息。

 

“昊然,”吴磊噙着笑,轻轻唤了他尚不太习惯的新名,“伟人说的对,世界是你的,也是我的,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你的。”

 

“为什么?”这话来得莫名其妙。

 

“年青人,我是你舅呀!” 

 

意识到自己前前后后不知被便宜表舅占了多少嘴上便宜,刘昊然愤愤不平,只能在“便宜”与“表舅”之间擅自加了一个“小”字。

 

以此勉强争回年长两岁的尊严。

 

 

04

谁都不愿意从房里唯一一张床上下来。

 

与无赖耍赖,输了赌的刘昊然一点儿歉疚感都没有。僵持不下,舅甥二人便睡在了一块儿。

 

刘昊然满腹的委屈。然而一晚过去,吴磊苦笑着控诉他睡觉不老实,半夜三更的又踢又打。那张脸憔悴的很,着实让刘昊然暗地里爽了好一把。大外甥饭后殷勤地给小表舅铺好床,拉着对方的手,叫他喜欢就在晚辈这儿多住一阵子。

 

结果当晚刘昊然没机会不老实了——他那小表舅白天跑了几趟“生意”累的很,倒在枕上开始打呼。

 

鼾声如雷,刘昊然自认修养太好,竟忍住了没堵死那人作乱的口鼻。

 

自此你来我往,冤冤相报。直到刘昊然将夜半响雷当成了催眠曲,直到吴磊习惯在同父母先师彻夜“长谈”时被压在脖子上的手臂猛然惊醒。不适感如投石入水,了无踪迹。

 

吴磊伸手拍拍表外甥的背,止住了梦魇少年的不安,听他绵长的呼吸,第一次觉得夜里没像以往那样,安静得发慌。

 

在他这儿当了一回无赖,也许只是盼着有人陪着走一段罢了。

 

 

05

秋意走寒意来,这个冬过的不太平顺。

 

刘父桃李满天下,对自己实在粗心又苛刻。年轻时不慎落下腿疾,身旁又只有个毛毛躁躁的小子无人照顾,上了年纪后入冬就犯病,加之胃病复发,卧床半月仍不见好。

 

疼得厉害时犯糊涂,拉着儿子衣角小声喊妻子的小名。

 

父亲形容消瘦,刘昊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课业家事齐齐压在肩上,少年第一次手捧成人之重,凝重自眉峰起蔓延至整个轮廓,稚气一夜之间脱得干净彻底,站在吴磊身旁总算真正显出老了两岁的样貌。

 

他浑然不觉。

 

成长一事之所以残酷,总是来时默不作声,去时一地尘埃。

 

梦魇来得频繁,刘昊然每每惊醒好似喘不过气,辗转反复地想着来年毕业该往何处去,如何离得开身体不好的父亲,接连几夜睁眼到天明。见身旁吴磊睡梦安稳,既庆幸他睡得沉,又奇怪他最近怎么这样安静,没再打呼。

 

某夜他再次醒来时,汗涔涔的额头上多了一只手,贴着他发凉的皮肤,烫得让人心生慰藉。

 

“昊然,”吴磊每回不喊他大外甥,语气总是莫名认真,让人很难想起他一贯的轻佻,“听说你娘天生一把好嗓子,她有没有给你唱过这儿地道的老曲子?”

 

“有…吧,”刘昊然难得有闲暇回忆吴侬软语的母亲弹唱的样子,“太久以前了,只记得她教过一首那时满大街都在唱的…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是这么唱来着?”

 

短短两句“跌宕起伏”——调子一个都找不着。吴磊倒没数落他,开口接上他断断续续的记忆——

 

“回忆往事恍如梦

重寻梦境何处求

人隔千里路悠悠

未曾遥问星已稀

请明月代问候…”

 

慵懒又恣意,字字揉着还未睡醒的沙哑,离娓娓动听尚且还差得远。

 

未曾想到枕边赶也赶不走的无赖,竟是他如今难得能够喘上的那一口气。

 

他在吴磊调子不比自己好上多少的曲子里入睡,恍惚间感觉有双手偷偷擦过他湿润的眼角。

 

 

06

65年的春天一切寻常。万物生长,这片土地形势走高,父亲身体见好,茶余饭后竟谈起了“国民经济进入新时期当如何如何”,次数多了,被亲儿子取笑他文人议政指点江山,赶紧送回岗位上陶冶性情。

 

但它又隐隐中不似往常。吴磊听闻北方地龙翻身,说是大盛之后往往有大衰之兆,平和背后怕是风起云涌。刘昊然看他自己都半信半疑,只当他习惯了神神叨叨。

 

刘昊然心里想的不寻常,不是这回事儿。但他不知道这颗一开始便不该被埋进土里的种子,有没有可能也在吴磊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过去许多个抵足而眠的夜里,吴磊给睡不着的他唱过的曲子,天南地北哪儿都有,调子最准的反而是头一晚听的那首——尽管这儿不是他的故乡,离他出生的地方又何止千里远。他如此理直气壮地让对方哄着、让着,舍不得听漏一句,又忍不住沉沉入睡。

 

醒时无耻地反复想着那双擦过自己眼角的手,躁动难平。

 

对方越是轻佻又温柔,内心越是忐忑又期待——好似当年放榜前焦急等待国文成绩。深知自己作诗词赋文章天生不足,可如今谈情说爱也不比国文容易多少。只是从前的刘昊然对自己的不解风情一无所觉,待他总算开窍,只来得及发现自己一知半解,平白添了许多烦恼。

 

谷雨时节,夜间旖梦连连。刘昊然眼见吴磊的手从眼角摸到嘴角,就要往下探去,忽然被耳边嗡嗡叫的蚊子吵醒,恼怒一阵高过一阵。

 

待他感觉下身一片濡湿,恼怒瞬间被羞耻替代——这可不是接连下了半月的春雨的功劳。

 

吴磊一只手正盖在他的大腿根部。日渐成熟的身体禁不住撩拨,眼看就要脱离人性的掌控。

 

刘昊然低头看看自己兽性泛滥的下身,抬头看看他浓密的长睫,冲动挣脱了牢笼。他深吸一口气,倾身覆上他的嘴唇。

 

他想让这场荒唐的情事有个勉强像样的念想,对方却在他一触即分时倏地睁开眼。刘昊然心如鼓擂,他试图在他眼中捕捉到哪怕一丝惊讶或责备,仿佛只有抵触能让自己一颗心不再毫无意义地悬挂在半空——哪怕那意味着彻底的结束。

 

那里一片平静。

 

吴磊静静看他许久,眼梢上挑。那双让刘昊然昏了头的眼睛忽然生出了笑意。他便是早早挖好了陷阱的猎户,伏在林中等了又等。胆怯的猎物在眼前来来回回地绕,饿的慌了,终于自投罗网。

 

吴磊闭上眼,呼吸在潮湿的夜里分外急促。

 

他的指节插进他凌乱的头发,用力下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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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3发出来被屏蔽,戳下面:

这是一条链接:7~13

(或搜微博:裤子老A)


14

95年的冬天,临海地区冷得刺骨。

 

父亲状况不太好。

 

他时常整日整夜地沉睡,难得短暂地处于清醒时,却好似眨眼间回到了二十余岁。

 

某日,下课回家的刘昊然在院中找到了衣衫单薄的父亲。他温柔地凝视着不再年轻的儿子,笑着唤他“沁儿”。

 

“弹一曲可好?”他轻声求“她”,“就那一日你在恩师家中作客时随手弹的…我日日夜夜都在惦记着,下课也想,吃饭也想,时时忘不了你对我笑的模样。”


“沁儿,”他疲惫地阖上眼,“昨日听的新曲子,你就为我弹一次罢。那女娃唱得可好…可惜呀,她也去了…”

 

刘昊然握住他枯瘦的手,听他轻轻地哼。

 

“有位佳人

在水一方…”

 

 

15

1997年的夏天,深圳河的对岸传来令人欣喜的消息。

 

同年10月,刘昊然看着镜子里一身艳丽衬衣、笔挺西裤的自己,仔仔细细地将一头花白的发重新打理一遍。衣服合身,刘昊然却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的学生们早早赶起了对岸的时髦,贴身牛仔裤花衬衣,青春靓丽生机蓬勃。他好像那压了箱底的古董,自觉上了年纪后便越来越像父亲,宽松的长衫宽松的裤子,十几年如一日,看似底蕴深厚价值连城,实则老土掉牙格格不入。

 

他问机械工程系唯一的女学生:“若是赴一场十分重要的约,该如何打扮?”

 

他的得意门生亲手将他拾掇一番,看着毫无自信的恩师,笑着宽慰他:“老师有这份打扮的心,就不辜负她在您心中的分量了。您都不晓得您老人家多受欢迎,她们都称您学界张国荣,不打扮已够迷人的了…”

 

一道可疑的红自刘老师的脖子迅速蔓延至耳根。

 

女学生见状乐不可支:“…今日打扮了,天呐,老师迷死人了!”

 

他披着这身“迷人”的衣裳,将一纸薄薄的单程证仔细揣在心口,乘着船踏上罗湖桥的对岸。他站在太平山顶,亲眼看到了他的爱人成长、老去的土地,看到了女弟子最爱的那首粤语歌曲里,诗一般的落霞,和酒一般的夕阳。

 

日落天凉,暮色浪漫,他的身旁空了一个位置无人共赏。

 

翻译员给他披了件外衣,将他接下山。他作为客宾坐在首场科教人才交流会的礼堂翻阅会议手册,却在基金会成员名录那一页停了下来,久久不曾翻动。

 

翻译员尽职尽责地替他做简要介绍。提及其中一名成员,他见刘昊然神色有异,心中好奇,忍不住说了几句话。

 

“…理事吴先生早年靠风水玄学谋生,发了家便金盆洗手,多少贵人都请不动。”

 

“…说起来这位先生与您同乡,逢人都称家在上海。当年渡河来时就有腿疾,行动不便,后来派弟子去寻过家中亲属,听说一个都找不着了…”

 

“先生…刘先生,您去哪儿,我替您安排…”

 

 

16

1997年7月1日,离家五十五载的游子乘船靠岸,重返故乡。

 

1997年10月10日,一场迟到的团圆在这艘小船上悄悄降临。

 

他已不再年轻。

 

时间太漫长,长到罗湖桥两头的隔阂成了一张薄薄的纸,久到英雄陨落、美人长眠,“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和“绿草苍苍白雾茫茫”都成了绝唱。

 

二十三岁时,青年耗尽了最好的青春、最浓烈的爱,曾以为自己早早便走完了生命中大半的时光。

 

而当大半生终于过去,再回头,一切还能重新开始。

 

刘昊然轻轻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再睁开,他的爱永远年轻,仿佛从未离开。

 

他唤他情郎,声线清朗。

 

一如当年远道而来的二八少年郎。

 

END


关于时间线:

1947刘出生——1949吴出生——1964刘吴相识、更名昊然——1965刘父病愈、国民经济恢复基本完成——1966 刘学成分配西北核武基地、WG爆发、高校停止招生——1970刘父被困、吴偷渡入港、刘下调淮北——1974香港实施抵垒政策(80年后捕即遣返,单程证一证难求)——1976 1月总理逝世、9月伟人逝世,WG结束——1977冬 高考恢复——1984刘和父亲迁至深圳定居,高校任教——1995 邓丽君离世、刘父离世——1997 香港回归

 

关于歌词:

“未曾遥问星已稀,请明月代问候”——《明月千里寄相思》刘增如作于1940s,原唱吴莺音,翻唱邓丽君、徐小凤等

“哪个九十七岁死呀,奈何桥上等三年”——《世上哪有树缠藤》《刘三姐》电影插曲,1961

“怀念你那醉人的歌声,怎能忘记这段情”——《再见我的爱人》邓丽君,1975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在水一方》邓丽君,1980

“诗一般的落霞,酒一般的夕阳”——《最爱》周慧敏,1993

       

这个故事的灵感最初来自泡清吧的时候听到的《我要你》,当时听着一个漂亮的小姐姐唱“我在他乡,望着月亮”,只知道我想给两个少年写个故事,直到我被这张图片击中。忽然觉得他们要是老了穿这身,也一样浪漫又可爱,于是两个少年的故事就被拉长到50年,单篇破万,直接破了裤子的记录。

 

它可能不太欢乐。不过快乐和甜蜜是经历,痛苦和分别也是经历,当然希望他们经历的都是前者,后者就留在故事里吧,和真人无关。

裤子能冒昧求评论么?实在想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bug,欢迎交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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